美国第四任总统詹姆士·麦迪逊的两次就职演讲

 

　　美国历史上堪称有12国父，除了头像呗雕刻在落基山脉的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斐逊、亚伯拉罕·林肯以及塞缪尔·亚当斯之外，詹姆斯·麦迪逊也是不可忽略的存在。詹姆斯·麦迪逊后来成为美国的第四任总统，并且连任两届，在两次总统就职典礼上，他都发表过非常著名的就职演说。
　　詹姆士·麦迪逊（James Madison，1751-1836）美国第四任总统，是最后一位去世的美国开国元勋，曾与约翰·杰伊及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共同编写《联邦党人文集》，由此对西方基督教的统治进行了揭露和批判，亦被视为“美国宪法之父”，担任总统期间曾领导进行第二次美英战争，保卫了美国的共和制度，为美国赢得彻底独立建立了功绩。1812年6月18日，美国向英国宣战，意图吞并英国殖民地的加拿大省，一般称之为1812年战争，又称第二次独立战争。此战争最知名的事件就是1814年8月24日英军攻占华盛顿特区，并焚烧美国首都所在地白宫，这也是唯一的一次美国首都被外国军队攻陷并占领，最后由于安德鲁·杰克逊将军在新奥尔良取得的巨大胜利，才确保了美国人在这次战争中获得胜利。1836年6月28日，麦迪逊在弗吉尼亚州的庄园中去世。
　　1809年，麦迪逊的第一任总统就职演说：
　　我蒙国家的召唤，依据最庄严的批准，即将宣誓就职而担负重任；当此之际，我谨遵循令人崇敬的先辈所树立的范例，借这一机会倾吐我内心由此产生的深切感受。我国自由和公正的人民在这次审慎而平静的选举中，对本人表示了鲜明而强烈的信赖。这不仅使我对将要承担的重托满怀敬畏，而且在任何情况下也能激起我的感激之情和奉献之心。目前这个时期形势错综复杂，使局面变得尤为严峻，这使我不禁感到，赋予我的荣誉和责任都更加重大，其加重的程度实在难以用语言加以形容。
　　当前的世界形势乃是极为罕见的，而我们国内的局面则又困难重重。他们所产生的压力在国家空前繁荣之际降临于我们，故使人感到尤为严重；这种变动所导致的反差也更为引人注目。在我们的各项共和制度的有益作用下，加之我们在许多国家耽溺于血腥而劳民伤财的战争时仍与各国保持和平，我们因而得享正当政策的成果，我国财富与实力一度获得了无可比拟的增长。举凡农业的改进、商业的成功、制造业和实用工艺的进步、国库收入的增加和利用这些收入所带来的公债下降，以及有价值的工程设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全国各地，便是明证。
　　依我之见，这种繁荣景象向一段时间以来令人沮丧的局面的转变，不能归咎于任何不可靠的观点，也非政府决策中不由自主犯下的过失所导致。这一见解乃是十分难得的。美国无意侵犯其他各国的权利或安宁，奉行正义以促进和平，绝对不偏不倚以恪尽中立国的责任，从而赢得交战国的尊重，这乃是美国的真正荣耀所在。只要世界上尚有公正可言，这些主张的真实可信便不容置疑，至少后世对此会有公断。
　　我们虽然奉行这种无懈可击的方针，可是未能制止好战国家的不当之举和暴力行为。他们相互之间结怨甚深，或者受到各种更直接的动机的驱使，于是将普通的理性和公认的法则弃之不顾，公然采用报复的原则，他们那些专断妄为的敕令还要持续多久，形势未可逆料。虽然事实表明，美国并未造成实行这些敕令的口实，反而为了废除它们做了公正而宽仁的努力。我自信，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我们国家坚定的精神和团结的政府，乃是其荣誉和根本利益的有力保障，所以在我赴任之际，除了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一职位所负有的崇高责任之外，便不再由什么其他忧虑。倘若我没有在这种深刻意识的重压下沉沦，那时因为我在担任这项艰巨任务时，对各项目标有所认识，对各种原因抱有信心，从而获得了某种支撑。
　　我认为应珍视与所有志同道合的国家的和平相处和友好往来；对所有交战国则保持真诚的中立；在任何情况下，对分歧都应采取友善的协商和理智的调停，而不能诉诸武力加以解决；来自国外的种种阴谋诡计和对外国的偏袒不公，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卑下可鄙的，对自由国家则更是危害非浅，故应予以摒弃；要培育一种独立的精神，这种精神非常公正而不会侵犯他人的权利，非常自尊而不会放弃我们自己的权利，非常开明而不耽溺于我们自己毫无价值的偏见，非常高尚而必然鄙弃他人抱有的偏见；要把各州的团结作为我们和平与幸福的基础；要拥护作为联邦凝聚剂的宪法，不仅维护它的权威，而且遵从它的限制；要尊重保留给各州和保留给人民的各项权利和权力，这对整个制度的成功同样休戚相关和不可或缺；信仰的权利和总价的功能已然明智地排除在民事管辖的范围之外，故应避免加以丝毫的干涉；要维护旨在保障私人权利、人身权利和出版自由的其他有益规定的全部活力；政府开支要厉行节约；要通过光荣地清偿公债以调动公共资源；要把常备军事力量控制在必要的限度以内，应时刻牢记，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民兵便是所有共和国最坚强的堡垒，没有常备军，他们的自由决不至于陷入危险的境地，而庞大的武装则未必意味着安全；要采用合法的手段推动有利于农业制造业和国内外贸易的各项改进措施；要以同样方式支持科学的进步和知识的传播，此乃真正自由的最佳养份；要继续执行慈善计划，这些计划一直都在值得称道地实施，以改造我们的土著邻居，使他们摆脱野蛮生活的堕落和不幸，得以分享文明状态下人们在心灵和举止上所惯有的各种改善成果。以上种种想法和打算，只要有助于我完成使命，便是不会令我失望的一个源泉。
　　而且，我还至为幸运，因为我的各位前任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为国家做出了杰出贡献，他们所树立的榜样，照亮了我将要踏上的征途。至于我那位刚刚卸任的前任。则或许根本不适合由我在此加以评说。他从这个国家的祝福中得享丰厚的回报，人们赋予他这种回报以感谢他在其漫长生涯中，为了推进这个国家的至高利益和幸福，满腔热忱地奉献了自己的卓越才干。我对此实在难以无动于衷而不赞一词，这或许能得到各位的谅解。
　　但是，只有我的同胞们究竟磨练的才智和美德，以及那些代表他们而在政府其他部门与我协同关照国家利益的人们所提出的建议，才是我寻求帮助的源泉，仅此一项即可弥补我的种种不足之处。正是这些使我在面临任何困难时均抱有充足的信心。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大家一直都深受鼓舞地感到全能的上帝给我们以护佑和指引。上帝的力量统驭着各国人民的命运，上帝对这个新生共和国的赐福更是世所瞩目；对于上帝，我们不仅要为未来而表达认真的祈求和最美好的希望，也要为我们的往昔而满怀虔敬的谢忱。
　　1813年3月4日，麦迪逊第二次就职演说：
　　我应国家召唤，再度担任这一职务。在即将对承担的职责进行庄严宣誓之际，我想借此隆重的大会公开重申：我深深感到大家对我无比信任，与之相联的责任也十分重大。我履行艰巨职责的忠心得到了良好的评价这一事实和值此重要时刻再度赢得的信赖，凡此种种，更加深了我的上述感受：就当前这一职责的重要性而言，若非充分依靠我们开明和宽厚的人民的支持，若非深信我们和这一强大国家进行的战争（这场战争成为我国形势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正义行为，而我们的最终胜利会赢得上帝的赞许的话，我会拱手退让的。
　　英国在海上对美国商贸长期进行打击，又在美、加边界建立军事据点和煽动印第安人反美来威胁美国国内安全，导致美国于1812年6月对英宣战。战争中英军攻入美国本土，首都华盛顿也于1814年8月一度为英军攻占。同年12月美、英在比利时的根特签订和约，结束战争。想到这场战争的特殊性质，我怎能不珍视这种感情呢？
　　美国宣战之时，战争实际上早已被强加于我国；一切争论和抗议均告无效；对方已明确声明不会停止挑起战争的恶行；诉诸武力已刻不容缓，否则国家的精神将面临崩溃，国家对其自身及其政治制度的信念将会丧失，或是落入屈辱苦难的境地，或是为了重新在独立强国中获得失去的地位和尊敬而作出更大的牺牲和进行更严酷的斗争。
　　这场战争与我国在公海上的主权利害攸关，也涉及一批重要公民的安全，后者的职业为其他各阶层人民带来莫大的好处。如果不为此力争不懈，就无异于放弃我国和其他强国间通常的平等地位，同时违反社会每一成员应有的保卫国家的神圣权利。我已无须重提我国的水手被（英国）军舰的军官强迫带上外国船只这种非法行为以及因此引起的愤怒情绪，也不想再描绘与之相联系的暴行。这方面的证据在我国历届政府纪录中比比皆是，这些美国人遭受的残酷折磨，已引起每个对人性没有丧失同情心的人的关注。由于这场战争出于正义，其目标是必要而崇高的，我们可以由衷满意地说，在进行这场战争中我们从未违背公正和荣誉的原则，破坏各文明民族的习俗，一直遵循礼让和人道等宣言。战争中我方谨遵这些义务，表现了空前的宽容大度。可这样的范例对敌人行为所产生的影响却微乎其微！他们将按战争惯例不应视作战俘的美国公民扣作战俘。对自愿移民美国，通过归化加入我们的政治大家庭，并在所在国的权力机关领导下，为维护其权利而进行公开而光荣的战争的人，他们拒绝将其作为战俘对待，仅威胁以叛国者和逃兵论处。这便是该政府的公开打算，而这个政府自己却正在让数以千计的别国公民加入其国籍，不仅允许而且强迫他们参加反对自己祖国的战斗。
　　诚然，他们并未亲自手执刀斧、投入不分清红皂白的大屠杀，但他们放纵配备了这类武器的野蛮人，诱惑他们为己所用，让他们站在自己一边战斗，热衷于用战败者的鲜血来满足他们野蛮的饥渴，折磨和杀害伤残及失去抵抗能力的战俘。从未见过的是，英国指挥官们让他们野蛮的同伙屠杀战俘，并将他们待毙的情况提供给他们的原指挥官以引起关注，以求削弱我军不可摧毁的高昂士气。现在我们发现，他们进一步无视体面的战争惯例，企图以瓦解我们的政治社会、分裂我们的联邦共和国来代替军事进攻，值得庆幸的是，与其他阴谋一样，这些企图反使敌人自食恶果。但是，它们却暴露了敌人的罪恶计划。这必然是一系列前所未闻的自相矛盾的行为，若非如此，反会使人大感惊讶，因为它们出自一个为了平定敌手破坏旧制度和进行反抗的政策而不惜发动并长期进行这场战争的政府。
　　为了更清楚地显示我方战争的正义性，我们在违心地开始这场战争后，随即最早、最强烈地声明要制止战火蔓延。我们提出合理的条件以求避免战争，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轻动干戈。但我方反复多次所作的更为鲜明的友好表示屡屡碰壁，兵戎相见不可避免。我们的兵力足以使战争有个光荣的结局。我国的人口超过不列颠诸岛一倍以上，人民勇敢、自由、善良并富有智慧。我国民生必需品充足，技术先进，生活舒适安定。人民群众的面貌反映出全国繁荣昌盛。英国内阁为暗中破坏而采取的措施反使他们遭受报应，我国国力得到更迅猛的发展，消耗转移了英国流通于市场和国库储备的贵金属，使之源源进入美国。如果我们认为，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竟然如此及时而轻易地获得了支持战事进行所必需的费用，这也并不过分。
　　当舆论要求开战时，大家都知道，没有这些财力支持战事就无法维持下去，这一点现在人们仍然看得很清楚；而我国同胞的爱国主义精神、高尚情操和大丈夫气慨，保证了他们会心甘情愿地肩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为了缩短战争的时间和确保胜利，生气勃勃和有组织的努力是十分必要的，而当前我国军队的战绩有可能使我们国家长期不再动用武力。我国海军健儿们的英勇行为和辉煌功绩已向全世界证明，我们拥有靠单一兵种便能维护国家权利的 内在实力。如果说另一兵种的声誉显得逊色，那么他们已显示出的英勇进取精神使我们相信，要取得同样辉煌的胜利，只须靠日复一日地增强纪律性和提高素质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