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抗联牺牲将领：曹亚范(4)

　　8月17日夜，曹亚范与金日成率领六师一部协同其他部队攻打抚松县城，于翌日凌晨2时左右，攻克该镇，缴枪20余支，扫除了进攻抚松的障碍。在开辟新的游击区的过程中，曹亚范还十分注意做好群众工作，并从部队抽调部分干部派往山区，发动组织群众，建立党的地方组织和抗日救国会等群众性的抗日团体，开展抗日救国活动，支援抗联的武装斗争。

　　一军二师师长曹国安牺牲后，曹亚范奉命到一军二师继任师长。他和六师师长金日成话别后，便率领二师继续活动于临江、长白、抚松、?江一带。曹亚范率二师在抚松县西岗杨木顶子密营与二军四、六师会师，并召开了领导干部联席会议，总结自1936年秋以来的反讨论斗争的经验教训，研究1937年上半年的活动方向问题。会议确定了分散游击，冲破敌人包围圈的作战方针。会议结束后，曹亚范率二师按预定计划先在临江活动，后转向长白。6月，二、四、六师又在长白县胜利会师。这时，敌人从朝鲜境内调日军第十九师团第七十四联队前往长白县“围剿”我军。6月30日，曹亚范率二师主力和四、六师相配合，在长白县十三道沟间山峰与敌“围剿”部队交战，毙伤敌50多人后，主动撤出战斗，迅速转移隐蔽。这时的曹亚范，已经积累了几年抗日游击战争的经验，在军事指挥方向日臻成熟。他不仅能自如地指挥伏击战、遭遇战、奇袭战及联合作战，而且敢于以勇制敌，善于以智胜敌。

　　全国已进入全面抗战时间，中共中央发表了著名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据此东北抗联第一路军司令部命令所属各部猛烈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全力钳制日军入关，配合全国抗战。曹亚范立即召开全师大会，动员全体指战员团结奋战，狠狠打击敌人。全师上下同仇敌忾，杀敌热情空前高涨。部队还设法向游击区内的群众做宣传，动员群众储备冬粮，并在湾沟、黑瞎子沟修建密营，准备迎接更艰苦的斗争。入冬后，曹亚范率二师在金川与魏拯民率领的第二军教导团和独立旅汇合，准备冲过浑江、通化封锁线南下辑安，同杨靖宇取得联系，商讨对敌斗争方针。但由于敌人严密封锁浑江两岸，两军几次尝试都未能如愿，只好暂时作罢，先在金川、蒙江一带活动。

　　1月30日，正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度春节的时候，曹亚范率领部队出其不意地攻入孟家沟“集团部落”，毫无思想准备的敌人惊慌失措，曹亚范带领战士们缴获了一些粮食、服装后，迅速撤离。当部队转移到回头沟附近时，突然遭到敌人的伏击。在这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下，曹亚范毫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应战。他一边沉着地指挥部队还击，一边冷静地观察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敌人。此时，抗联部队处于沟底，敌人正从回头沟东山上居高临下向沟底疯狂扫射，如果不尽快扭转战局，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曹亚范观察到，东山并不高，两军相距仅十几米。他抓住战机，果断地指挥部队向东山冲去。敌人自以为得计，正在得意忘形，我军战士突然杀声四起，猛虎般地冲进敌群，吓得敌人呆若木鸡束手待毙。曹亚范指挥部队反败为胜，使逃回老巢的残兵败将日夜心惊胆战，有人甚至在睡梦中还在惊叫:“不好了，曹亚范来了!”我军的节节胜利，使敌人对浑江两岸的封锁更加严密。1938年3月，魏拯民召集了第二军独立旅和一军二师党委扩大会议，曹亚范参加了会议。会议研究决定把大部队化整为零，分别在?江南部和金川东部猛烈袭击敌人，转移敌人的视线，调动浑江防线上的敌军兵力，然后待机渡江南下，实现一、二军大会师。会后，两军既在?江、金川境内摆下了战场，连续攻克敌10余个“集团部落”。在我抗日联军的猛烈打击下，守备浑江两岸的敌军不得不调兵驰援，魏拯民趁江防空虚，迅速集合队伍，渡过江去。曹亚范因在战斗中手负重伤，尚未痊愈，随军行动困难，暂留在原地活动。魏拯民率领第二军教导团和独立旅一部及第一军第二师部队与杨靖宇所部胜利会师后，于1938年7月中旬，中共南满省委和抗联第一路军主要领导人在辑安老岭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针对一师师长程斌叛变后的局势，决定改编第一路军，将抗联一、二军改编为3个方面军和1个总部警卫旅。曹亚范被任命为抗联第一路军第一方面军指挥。此后，他与政治部主任伊俊山同志一起率领一方面军活动在金川、临江、辑安、通化等地，围攻敌军据点，袭击“集团部落”，冲破敌人的多次“围剿”。东北抗日联军的活动，钳制了日本侵略者入关的力量，他们把抗联视为“心腹之患”，不断增兵东北，发动军事“围剿”，妄图扑灭抗日武装斗争的烈火。据不完全统计，1938年至1940年，驻东北的日军约60万1938年10月，日伪组成了“东边道讨伐司令部”，从秋季开始了“大讨伐”。在敌人的残酷军事“讨伐”和一系列阴险毒辣的政治、经济手段下，抗联第一路军进入了最艰苦的斗争阶段。英雄的抗联战士并没有被凶恶的敌人所吓倒，曹亚范同志率一方面军继续同敌人浴血奋战。1938年11月，曹亚范与政治部主任伊俊山率第一方面军主力部队200多人，由河里出发，准备涉渡浑江南下辑安，与在辑安老岭游击区坚持斗争的第一方面军部队会合，共同发展那里的游击战争。不料，部队刚出发，便在临江县板石沟北山与敌遭遇，激战中我军伤亡很大。在渡江已不可能的情况下，曹亚范和伊俊山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暂不过江，准备向辉南?江、金川分兵游击。曹亚范率队前往柳河回头沟北山，忽听南山有军号响，透过暴风雪，他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股敌人拐进了回头沟的西北沟趟。原来，敌人在那里宿营，曹亚范当机立断，乘大雪弥漫，不易被敌人发现的机会，去摸敌人的岗哨。瞬间，曹亚范率领战士摸到了敌人宿营地，敌人对此毫无察觉，正准备吃饭。这时，曹亚范的指挥枪响了，战士们纵身跃起，朝着敌人的帐篷开始扫射，一个日本人副司令被当场击毙，敌人顿时乱作一团，溃不成军。第一方面军在江北活动甚猛，敌人误认为一方面军已放弃过江的计划，便撤出江桥守敌。曹亚范得知消息后，立即集合部队，乘机顺利冲过浑江防线进入通化县境。为了牵制敌人，安置伤病员，由政治部主任伊俊山率一方面军一部留在通化青沟子一带活动，曹亚范率主力直奔辑安。1939年1月，曹亚范率主力部队袭击辑安的二道阳岔、新开岭和刀尖岭等敌人重要据点后，伊俊山率队进入辑安县与曹亚范部会合。一天，曹亚范率队在刀尖岭附近遇到几个被迫出来侦探抗日联军活动的农民。这几个农民看到抗联将士，立即迎了上去，急切地说:“你们去打吧，我们给你们带路!”原来，他们都是刀尖岭西南“集团部落”的抗日群众。曹亚范仔细地询问了“集团部落”里的情况，老乡们都一一做了回答。曹亚范听罢老乡的介绍，当即拍板决定拿下这个“集团部落”。当晚，在老乡们的带领下，部队悄悄地摸到“集团部落”门口，高声喊到:“开门，出探的回来啦!”卫兵们见他们确实是本屯人，便懒洋洋地过来开门，就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曹亚范率领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他一边指挥部队打击敌人，一边组织人马收缴粮食，然后迅速撤出。曹亚范估计敌人不会善罢甘休，遂率部上了刀尖岭，在一处险要地势埋伏下来。翌日下午，敌人果然出动，气势汹汹追了过来。待敌人走过我军埋伏区一半时，曹亚范指挥部队用猛烈的火力将敌人拦腰截断。紧接着，曹亚范带领战士冲入敌群，打得敌人措手不及。等敌人醒悟过来，曹亚范已率队撤出刀尖岭。这期间，曹亚范率领部队在辑安袭击花甸子、土城子等警察所。3月15日，在青沟子东北方702高地袭击日军增援部队。4月，攻克台上、土窑子“集团部落”和辑安横道警察分所。5月9日，曹亚范准备率领部队北上，赴河里山区与杨靖宇率领的军部会师的时候，曹亚范接到杨靖宇的亲笔信。杨靖宇在信中介绍了东北以及国内外抗战形势，指示一方面军要以机动录活的游击战术，坚持鸭绿江沿岸和辑安等山区活动，要注重对矿山、铁路的袭击。并争取铁路、矿工和森林采伐工人参加抗日活动。要加强群众的抗日工作，注意解决给养。信中还介绍了军部和警卫旅的战斗情况和经验等。这封信为曹亚范率领第一方面军坚持辑安山区的游击战争指明了方向。不久，曹亚范率一方面军北上金川，在回头沟与杨靖宇率领的军部警卫旅和少年铁血队会师。杨靖宇和曹亚范等人进一步研究了敌我形势，对军部警卫旅和一方面军的战斗作了具体的部署。尔后，杨靖宇率领部队向桦甸山区转移，一路上打了许多漂亮仗。7月，曹亚范率一方面军返回辑安，先后袭击了榆树林、江口等警察分所，解除伪警察武装，获许多军需物品。从1939年秋开始，日本侵略者加紧了对抗联一路军的“围剿”，他们调集重兵占据了辑安、临江、江、抚松、桦甸等县的交通要道，在各主要城镇和小村建立了据点，调动日伪精锐部队，分别编成“特搜班”、“讨伐队”、“铁路警护队”、“森林出击队”等。用“特搜指纹班”进行烧林搜山;出动飞机侦察扫射;调集汽车“快速讨伐”;采用“狗绳子战术”跟踪追击。使抗日联军第一路军面临着极其严重的形势，处境更加艰难，被迫转移到深山老林之中。他们经常身无暖衣，腹无饱食，在零下30多度的风雪中行军，战斗是异常的残酷和频繁，部队严重减员，干部损失很大。此时的曹亚范身患严重的肺病，经常咳血、步履艰难。但是，疾病可以折磨人的身体，却摧残不了一个革命者的坚强意志。他从未因此而影响工作，以惊人的毅力，抱病带领部队，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指挥部队同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